音容已杳
灵堂前,我凝视着大哥的遗像,一直不能相信大哥已经离去,大哥生前的点点滴滴,象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出现……
我们虽然生活在一个干部家庭,但家里并不富裕,妈妈在家带我们,只靠爸爸一人工作养活着我们,所以从小哥哥就很照顾我们几个弟弟。记得在小学读书时,有高年纪同学欺负我,被哥哥知道了,二话没说,把那个同学绑起来,狠狠的教训了一顿,从此后,学校里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了。不只是我,以后我的二个弟弟在这个学校读书,也能平平安安了。不但是从小,即使是长大成人,哥哥也还是像以前一样,无微不至的关照我们几个弟弟。有一次,小弟弟和他的媳妇在街上,被市里一个干部开车刮了一下,因那个人牛高马大,以为小弟弟好欺负,小弟弟一个电话打给我们,我们二话没说就赶了过去,大哥是最后一个去的,听见情况介绍后,大哥二话没说,揪住那个人的衣领,朝他肚子上就是两拳,最后那个人做了赔偿,放了两封鞭炮赔礼道歉才算完事。
大哥并不是一个喜欢打架很暴力的人,相反,他是我们几个兄弟中最聪明的一个,大哥从小就很会读书,他的成绩在学校里一直名列前茅,从小学到中学都是这样,由于成绩优秀,中学里,他还担任过学生会主席。大哥能说会道,能写会画,善于交朋友,很得老师,领导的赏识,下放时,他当过民兵排长,在工厂里,他还是生产骨干,是厂领导重点培养对象。可惜在那个唯成分论的时代,把他的一切梦想和希望全都打破,他就像成了一个弃儿,在社会最底层生活。
后来改革开放,正好被我遇上,这时大哥已经老了,已经毫无前途可言,而我,幸运的当了厂长,大哥却为了有我这样一个弟弟而自豪,逢人便说,其实,论水平论能力,我远不及大哥,假如大哥年青时在这个年代的话,随便就能当上一个局长,甚至一个市长。
大哥勤勤恳恳辛辛苦苦,劳累了一生,即便是退休,他仍在外面工作,无论我们怎么劝说,他舍不得离开他的岗位,即便是年过花甲,他还能在外面混上一个学生会秘书,顾问,经理人,销售总监,在外面被人称为马老师,得到人们的尊敬。
一直到去年年初,他才在我们一再劝阻下回来。
那时我和我另外一个弟弟下岗在家,由于年岁已高,又有病,所以没有出去打工,也没有生活来源,大哥便每个月经常带我们一起喝茶,吃饭,帮助我们,安慰我们。至今,我们一起喝茶时,大哥的笑容在脑子里闪现……
大哥在去逝时,弟曾打电话催我,我虽然赶急赶忙打的,但还是没有见到大哥最后一面,这让我感到深深的痛苦和自责,我知道,大哥在等我,他在等我的一个承诺,大哥最不放心的是他的家庭,是他的女儿,而我,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去呢?为什么不能在那守着他通霄呢?给他一个承诺,让他安安静静,放放心心的离开这个世界……
大哥火化时,女儿紧紧的抱着我,安慰着我,因为我哭了,父亲去逝时我没哭,而大哥走了,我却哭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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